事情已經很清楚了。
卡羅跟Yuki早就認識，Yuki的打法想法都是他帶出來的。不知為何他們後來變得疏遠，後來我才變成被看上那位。
自己對這個遊戲的喜愛出於尋找打法的樂趣沒錯，但經過這事件後我甚至對自己的熱情產生懷疑。繼續玩下去的動力是甚麼？真的只是為了尋找不同活動的打法嗎？但活動再多總有重複的一天。是沉沒成本嗎？至少我一分錢沒課過，退一步說這也只是打了幾個月的手遊。還是那群可愛的隊友？還是……他？
軍團決戰活動我當然沒有參加，我甚至懶登入也懶的做，反正這遊戲最重要的資源都是在活動打回來或者交易換回來，登入獎勵一點也不重要。甚至熊熊說要把賣卡的報酬轉過來也沒能把我拉上線。
後來Alex借了我一張他幸運抽出來的活動七星，那是碰巧抽出來的。說是要給我重振一下對遊戲的興趣，卻沒想到這張卡不但沒有令我提起回坑的欲望，反而出現反效果。
這張七星對應的是現在的爬塔活動妖精之森 ，顧名思義這就是一直爬塔闖關的活動。每一層都有隨機生成的怪物或寶箱，每十層和百層都有對應的中BOSS和大BOSS。此外還有一些特殊規則比如收集一些碎片通往隱藏樓層有不同的掉落和分數加成等，但其實核心玩法就是訓練活動那樣。跟訓練活動一樣每爬一層都會消耗若干體力，不同的是這裡打輸了的話玩家會掉到下一層，怪物會保持殘血而重試的時候可以呼叫好友支援。
如果是過去的我，大概會執著於找出極大化利用隱藏樓層的效率吧。那些碎片是隨機掉落的，但開啟特殊樓層的時機是自己決定。只要事先準備好攻略用的卡片物資加上隨時候命支援的好友，在隱藏樓層拿到成倍以上的分數並不難。
但七星活動卡在手就如同從山腳爬到山頂一樣，看到的東西可謂截然不同。
打BOSS得到的分數跟你的輸出能力和重試次數有關。活動卡片在活動裡面的火力會得到加成，本來就很強的七星卡片在加成下變成極為誇張的戰力。拿著這張卡配上其他還可以的角色不說平推所有樓層，但可以無腦打過去肯定沒問題。
分數來源的部分已經解決了，那麼刷分的效率呢？
爬塔的速度當然會被你手上隊伍的輸出能力、按手機的手速和網絡延遲等影響，但最主要的因素還是你能負擔的體力消耗。每五分鐘回復一點的體力，在活動裡咻一下就不見了，你的手速根本不會影響刷分效率。於是要刷分數最重要的變成你願意消耗的多少瓶體力藥水的問題。這時候拿著七星活動卡的價值就來了：它除了作為戰力加成會帶來額外分數，在結算時分數還會按比例加成。簡單來說，拿著七星活動卡的刷分效率完全是所有其他玩家、甚至包括那些拿著五六星活動卡的玩家所不能比擬的。
簡單來說，活動變成了持有七星活動卡的玩家對第一檔排位的競拍。當然不是一口氣拍完那種，而是競爭者們一直把分數堆上去，覺得不划算的自然會慢慢掉隊。情況有點像選舉活動一樣，但是單幹的話整件事變得更為可控。
我拿著之前拿到的獎勵卡片通通變賣存下來的八百瓶體力藥水開始刷，策略跟選舉活動幾乎一樣：一開始全力衝剌，算出一檔分數線的推進速度後就知道每天刷多久可以把自己留在安全範圍以內，最後數小時則一直監察著分數榜以防身後玩家集體暴動。結果也沒有任何意外，不過明明前五十就有一檔獎勵我卻硬生生排到了第八。果然在這方面的控制上我還是遠不如Yuki。
排名靠前也有好處就是。爬塔活動除了最終排名獎勵以外在完成指定周回次數時也會發放對應獎勵。這次完成主塔十遍合共一千層的獎勵是六星卡「草藥獵人」瑪喬 。這張miso老師的作品除了一貫的自帶小故事外還帶一點活動分數加成。雖然這個加成完全比不上抽出來的活動六七星，但是在較低的檔次還是可以達成降維打擊。這種獎勵先到先得，在活動中期開始有人刷出來的時候可說是非常搶手。這次我沒再豫疑，迅速丟給了熊熊而賣出了450瓶藥水的高價。到了活動快要結束時其價值已經掉到150瓶藥水不到，僅僅比爛大街六星高了一點點，算是miso系列的附加價值。
但這一切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在活動七星的加持下，整個活動變成了可以無腦刷下去就能贏的遊戲。不只這樣，這活動同時也是無課玩家絕對贏不了的遊戲。縱然有複雜的遊戲機制掩護，這仍然是赤裸的P2W 活動。
試想想，無課玩家可以靠自己之前肝下來的資源刷出同樣的成績嗎？假設完全不用活動加成卡片，單靠無限體力藥水刷的話看似沒問題。但實際上刷分效率大降之下不單是藥水消耗大增，連刷分所需要的時間都倍升。本來拿著七星活動卡平均一天要刷十三四小時，現在算下來直接超過了二十四小時，也就是物理學上的不可能。
那活動一開始就高價砸一張七星活動卡可行嗎？先不說這次市場上根本沒有人放售，即使有也是把活動回報算進去的離譜高價－－參照過去活動的叫價加上這次瑪喬的價值，沒兩千瓶藥水怎樣也說不過去。再加上打活動本身的花費，那是個即使從開服開始無課玩也難以賺到的數字－－大概只有熊熊之流能賺的到吧？
一陣難以言喻的空虛感在確保一檔排名那一剎那開始蔓延，好像失去了玩這個手遊的意義一樣。熊熊賣瑪喬的錢我沒有拿回來，她已經幫了我實在太多了。我提早把活動七星還給了Alex，他憑著這張卡的加成在低檔排名裡遇神殺神，最終收獲了個不錯的排名。一併發給他的還有在活動裡雜七雜八的爬塔獎勵和我預算之內用剩下的藥水。雖然加起來都不及一張瑪喬值錢，但也算我能力內的報答了。
這個遊戲的本質其實從來都沒有變，每個活動其實都是這樣：競技場活動早就被當成給土豪派福利的活動，像訓練活動那些強度無上限的活動也是天然地把沒有活動加成的玩家排除在第一檔甚至第二檔獎勵以外。投票活動理論上是隨機分組所以大致上公平沒錯，但很明顯這種活動就不是主菜，都是墊檔期用的。營運甚至懶得推出活動卡包，活動獎勵當然也比較低。
自己之所以改變了想法是因為這次自己忽然被賦予站在獵食者一方的權利而已。從高位看下去以前的自己在那邊用自己的策略去戰鬥也好、沉迷在與隊友合作的快感中也好、還是完全躺平也好，自己在遊戲裡依舊是獵物的事實都不會改變。那些心靈雞湯常常告訴我們甚麼「旅程不在於最後的寶藏，而是在旅途中交到的朋友」。可是……我和我的朋友們都是獵物啊。
自活動結束以來我幾乎沒再上過線。熊熊再次把賣掉瑪喬換到的體力藥水傳過來然後對我說就算暫時不想接收也好，至少也上線按個取消交易讓她方便周轉云云。我沒有回話，只是默默上去按了個取消便再次消失，熊熊大概猜到我的想法也沒有再糾纏。
逆戰幻想被封印了在手機深處。
*
自從自己沒再碰手遊以後自己的空閒時間忽然憑空多了一大截。
不過想想也是。先不算高強度刷活動的日子，平時5分鐘可以刷一次的素材關卡光是點擊進入關卡、擺放角式、確認獎勵之類的動作加起來耗時也在十秒以上，這樣一天下來就快一個小時了。
那多出來的時間可以做甚麼呢？
不想去機廳，也不想去平常一直去的咖啡廳，簡單來說就是不想接觸到會讓自己想起有關手遊的東西。但如果真的很想喝點東西呢？這次我挑了一家開張不久的，方便一個人自己喝的店。
咖啡廳以黑色為基調將店面分割成一個個小空間，每個空間裡都以黑色金屬椅搭配木製桌子，這種對比予人一種頗為自在的感覺。縱使店裡坐了不少兩人以上的顧客，坐在獨立空間裡面我也能毫不在意地享受自己獨處的時間。店裡播放的音樂是鋼琴版的Speak Softly, Love，原曲的那種厚重感被爵士節奏重構成一首輕快的小曲。不過能認出這首的顧客應該不多，大概是店主或者店員的口味吧？
眼前的飲品是冰咖啡的變奏Shakerato。把濃縮咖啡和冰塊放進調酒器裡混合達成快速降溫效果，變成一杯沒被冰水稀釋而且也不會冷到完全失去咖啡香氣的飲品。雖然經典做法是用馬丁尼酒杯上桌，但我倒覺得這裡的窄身酒杯可以有效地將香氣長時間鎖在杯子裡，對我這種偏好慢慢喝的人來說再適合不過。飲品裡還加了點蜂蜜，與本身是花香味的咖啡十分合得來。本來還在想要不要點個甜點，現在看來專注在這杯咖啡止已經足夠。
我一邊一小口一小口地品著咖啡，一邊百無聊賴地在手機上滑著。如果不玩逆戰幻想，那我還可以玩甚麼呢？把Play Store裡面的營收排行榜拉出來看，逆戰幻想排在第五名。除它以外榜上並沒有太多社交式網遊，更多的是靠著社交平台傳播但本身沒有社交功能的小遊戲。比如某個把三消糖果的闖關遊戲，只要在facebook上求助就能收到體力的設計深得中年大叔大嬸的喜愛，輕鬆讓他們真的很需要過關時掏出錢包買那些貴死人的道具。又比如那個推銀機，單是可以不用錢在家裡玩這點已經吸引無數玩家，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所看的廣告已經讓開發者賺得盆滿砵滿了。
小遊戲和大型網遊，有點像個人電腦上面flash遊戲和網遊之間的分化。不過近年來網遊的取向似乎出現了一點變化，那就是營運希望從虛擬物品市場裡分一杯羹。新出爐的網遊要不把交易限制在官方的市場裡面並收取一定的抽成，要不直接弄個綁定系統讓玩家沒法把綁定裝備賣出去等等。一個細思極恐的想法在心裡浮現：將來即使我投入到其他遊戲上，是否都沒法體驗到交易市場的樂趣？
這時從咖啡廳門口傳來店員的聲音，中斷了我的思考：「客人不好意思，裡面已經沒有單獨位子了，能否請您在外面稍等一會呢？」
「沒事，我進來找朋友。」一把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從後響起。接著是一陣從遠到近的腳步聲，然後一隻手輕輕地搭在肩膀上：「小紅對不起，我來晚了。」卡羅一派輕鬆地說道。店員看我沒有反應便放下餐單隨他拉開椅子座下，他很快就點了自己想的東西。我沒有抬頭望他，只是死死盯著自己的咖啡，怕自己會被他像雷伊一般的眼神勾去。
「真是～好久沒見了呢。」
「好幾次問你是不是在跟著我你都說只是碰巧，這次被抓了吧。」
「真的沒有啦，你要聽聽看我的推理嗎？」
我喝了一小口咖啡，本來快要爆發的心境一個不慎就被清爽的味道加上積在水面上的香氣壓了下來：「嗯。」
「我想你應該暫時不會去那些『我們』平時會去那個咖啡廳和機廳了吧。」他特別強調了我們兩個字：「機廳附近就這麼一家，所以我就從咖啡廳裡下手。從你對茶和其他飲料的喜好來看，你應該比較看重飲品的香氣。正好這家開張不久的店其實還有本店而我剛好去過，他們常設三四種豆供客人挑選這點我印象蠻深刻的。我在想說不定你會過來，於是就來碰碰運氣囉。怎樣？」
「……勉強說得通吧。我不介意你坐我對面，安靜吃完就滾吧。」
「不要這麼冷淡嘛，難得再會讓我請個客不是理所當然嗎？」
「謝謝，一杯咖啡我還是喝得起的。」
「真是……」他雙手枕在桌子上向前滑，那張臭帥臉還是出現在我的視野之內：「難道你完全不對我和她的過去感興趣嗎？那天當你得知我們是舊交以後你幾乎立即就跑掉了，總覺得你誤會了甚麼，所以我才一直想找你解釋一下。」
「哈？為甚麼我要對你們的私事感興趣？！？」
少年也沒理我，直接把故事講下去。
…………
………
……
…
最初是難以置信，但至少細節合理，他也是有問必答。
「所以說我們真的不是你想關係。只要你能相信這一點，今天我就不枉此行了。」他一口氣把故事說完連忙拿起已經送到桌上的expresso猛灌一口，然後拿叉子把另外點的巴斯克芝士蛋糕割了一塊下來，叉子指向我道：「要不要試一口？」
芝士蛋糕裡面鬆軟到快要塌掉的流心和外面的焦糖形成強烈的對比，光用看的就十分誘人。但此刻的我還在思考卡羅剛才的自白而無視了他遞過來的誘惑。他歎了口氣把這個叉住蛋糕的叉子放在一旁，用了隻新的叉子切下另一塊蛋糕放進口中：「真可惜呢，蛋糕附帶的藍莓乳酪味道非常鮮明 ，應該跟你的shakerato十分相襯呀。」
「……就一塊，我自己來。」他居然剛好在我喝咖啡的時候開始描述蛋糕的口感，實在太可惡，我搶在他之前把叉子搶過來把蛋糕放入嘴裡。清爽的芝士加和藍莓乳酪的確十分相襯，不過乳類香味終究十分容易蓋過咖啡的花蜜香，我十分慶幸剛才沒追加甜點。
「當然，說沒有的話你也不會相信－－我是代表他們來問候你，看看我們有沒有能幫的上的地方。」他看準我在心情高點之際拋出這個敏感的話題。
「也沒有，單純開始覺得厭倦罷了。作為一個雙子，貪新厭舊也是十分正常的吧？」
「可是，我覺得你是被上次的活動養大了胃口？」
「啊哈哈怎會呢。那些活動獎勵我都還給Alex和熊熊了，我頂多就是個代打的。」
「我可是從他們口中聽到你硬要把活動紅利送給他們呢。或都說，你覺得再多的計謀在強大的課金力量前都不值一提吧？」
「……」
「應該就是這樣沒錯了。這也難怪你，難得找到喜愛一款遊戲的切入點卻被告知自己的努力其實毫無價值，這樣的打擊很大吧？」
我小聲「嗯」了一下，他繼續道：「告訴你一個秘密好了：熊熊現實中也是個小富婆，其買賣手段早就在現實裡練出來了。這樣數的話加上Alex和我～群組裡面能負擔重課的人絕對不少。重點是課金的成本沒有你想像中高，以一美金對一個體力藥水的公價算好了。把錢砸進遊戲裡面直接買藥水換卡片，拿這些卡片閉著眼打個很爛的排名出來。這樣應該也就虧幾百個藥水而已，如果是你這種精算型玩家這樣操作下去至少平手小賺起跳吧？幾百個藥水對一般人來說可能掉一層皮但絕對不會傷筋動骨，那為何大家不搶著砸錢下去過過手癮呢？」
「因為……大家都知道市場很小，一起上的話就變成大家都無利可圖了？」
「其實不用想太多。在我看來，要不要課金在於你怎樣看待這個遊戲而已。當初你覺得策略可以改變命運，於是拼命參加活動將所有東西精算到極致，這是你熱愛這遊戲的原因；後來你又覺得再多的策略也比不過金錢之力，改變命運之類的通通都是騙人，於是一瞬間失去所有興趣甚至變得抗拒，這也是十分自然的事。你應該問自己的是，這真的是你想法的全部嗎？」
他把剩下一小塊蛋糕的盤子挪開，在手機上打開遊戲比划著然後向我展示：「比如看看這個，還記得這張卡嗎？」
－－「惡夢」吸血鬼。由遊戲主催之一、擔任過FF美術的繪師繪製。復古的畫風除了色色元素以外該有的威嚴和氣勢都有了。
「這是當初『萬聖Parade』裡面更高檔次的獎勵卡吧？」
「嗯沒錯，這張卡片是當時小雨托你的福衝進一千名拿到的獎勵。你來看看卡片的簡介？」
在那瘋狂的盛宴之後
回到主人身邊 等待第二朝的到來
「以血為證，展現我的忠誠」－－
「開頭的句子跟人狼 一樣？」
「嗯，」他打開瀏覽器給我看：「你再看看同一張卡其他語言的版本。」
中文服的翻譯是：
以血相連的羈絆
以血為生的永生－－
「血的誓言，血的契約」
日本服的則是：
祭典之後 百年之約即將完成
在血池之中 等待第二朝的到來
「以血為證，展現我的忠誠」－－
韓國服的是……嗯，看不懂。
「有沒有發現，每個版本都有一點差異呢？但如果你把卡片附上的故事打開就能發現，其實幾個版本都沒有錯。大概是不同地區的譯者選取了故事裡不同重點放進簡介裡面，就像寵物小精靈 不同版本對精靈也有不一樣的簡介互補。只要交叉檢查一下，就算不看故事也能大概知道其詳細背景，這也算是收集卡片的的樂趣之一吧。」
他的叉子叉進最後一塊蛋糕裡指過來：「那麼你－－玩這個遊戲真正的原因是甚麼呢？」
***
靈魂一問。
應該會有不少人包括我回答看著數字在長就能滿足之類的答案，也難怪掛機類遊戲會在這十年迅速崛起。當然不少人會說對角色的投入很重要(又稱婆力)，最近連續兩個手遊編劇作死導致要整個回爐甚至收掉就證明以此為取向的手遊要滿足玩家是多麼的不容易(？)。那麼，各位的答案又是甚麼呢？
卡羅和Yuki兩人過往的一段被省略掉是有意而為，但部分答案已經在某個章節裡揭示過了。剩下的讓它成為我個人的回憶吧，當然如果將來時機成熟我不介意補上一點。又或者有人覺得主人翁好像暈爛……不過對手是乙女向男主的話好像也沒辦法呢。
是說我偷偷作了個微妙的改變，就是把遊戲名字給正名了。
首先一個倒了的遊戲(連遊戲公司都改行了)實在沒甚麼好忌諱的，當然我不認為裡面有甚麼冒犯性的內容。對整個遊戲的評價我留到整篇收尾再講，但我想起坂口博信講到FF當初命名問題的報導：當初的FF本來是想叫Fighting Fantasy，後來因為商標問題而只能改成Final Fantasy卻造就一代經典。這個遊戲的中文名字逆戰幻想直譯自日文，好端端地硬要改成終戰也太奇怪了。
故事講到這裡，剩下的就非常簡單了，就是以一個華麗的煙火作為這個難得可以完本的創作來收個尾。感想當然是留到完本再說，但我感覺這個日子已經不遠了。就現實的軌跡來看，公會戰張力過高導致玩家興致燃燒殆盡的情況真的很明顯：競爭最大的時候正是前面場數最多、規則最原始的時候，後面就算如何迎合玩家作出改變也無濟於事，公會戰變成聊勝於無的活動。投入前幾次公會戰的我自然也是殆盡的一員，但我覺得我玩這個遊戲的初衷一直都沒改變，也希望各位可以帶著類似的想法投入一個遊戲。
有關爬塔活動我還想補充三點：
第一、「草藥獵人」瑪喬 這張卡，其實是我私心加進這個活動裡的卡片。在現實中它屬於「Mandragora March!」的活動卡片，這個是「萬聖Parade」外另一個帶我進坑和認識miso老師的訓練活動。不過章節所限我已經沒地方寫這個活動了，所以決定以這個形式把這張卡插進來。
第二是關於活動七星卡片的價值問題。按道理說，在市場均衡的情況下我們應該可以期望在活動剛開始時活動七星的價格應該可以估算為活動回報加上勞力成本減去藥水成本，但實際上七星活動卡片的價格一直偏高且不限於這個活動。為甚麼呢？其實只要把上面式子逐項拆出來看就不難得出答案。
首先是勞力成本，這是由願意刷榜的玩家設定的，酬勞不夠的話請自己來謝謝。但其實消耗藥水的量和活動回報這兩點人與人的差異可以很大。消耗量取決於玩家其他卡片的強度和刷分效率；而活動回報正如正文所述，除了視乎把獎品脫手的能力以外也看你刷分的效率。刷得快的玩家早拿到周回報酬，回報自然更高－－但不是每個人都願意每天長時間地刷分的。在2023的今天在一些有工作室長駐的超人氣手遊裡或許會發生，在這裡卻決不可能。
上面聽上去好像一個會使卡片價值因風險產生折扣 ，但事實正恰好相反有一個加成 。因為賣方不是隨機賣給其中一位刷榜玩家是賣給能付出最高價錢的玩家。那些玩家的刷分能力應該在平均以上，這張對他們來說這張卡的價值也在我們用平均值去算的期望以上也就不奇怪了。
最後說到那些刷榜玩家我想起一個類似的例子：偶像大師星光舞台 。不知是哪個喪心病狂發明了打音遊刷分的活動，而且稱號之類的獎勵只限前三甚麼的，於是激起了玩家之間慘烈的競爭……前幾名幾乎是七天二十四小時刷分，刷分的歌曲難度高但準確度不能掉。這種刷分法連Osu分數榜的觸手(望)都甘拜下風好嗎？最後他們通通筋膜炎入院就是。
回到這個爬塔活動的話，每天中等強度刷個十三四個小時一共刷七天就好。那種不停按來縮短待機時間的高強度刷法的話甚至十到十一小時就夠，而且按鍵的位置閉著眼也能摸對，比起CGSS那種活動可謂十分仁慈了吧？
咳咳。
現在你知道為何勞動有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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