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day 9 July 2023

被青梅竹馬抓來(略) (8):我站的那邊才是正確的一方

Character design: @kuonyuu, Illust: @メリー commissioned by forretrio. Ske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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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科的課程相當緊湊。

這點光是看入學測試就能略知一二了。每個學科都會設計出對應的測試,報考魔法科以外的科系只需要在該科和魔法能力測試中取得一定成績即可。但報考魔法科的考生要接受所有科系的測試,在每一個非魔法學科都拿到合格加上優異的魔法能力才會被邀請到魔法科的加試裡去。

每一科的測試其實在檢驗考生的基礎能力多於專業知識--學園相信,它有能力把一個有潛力但專業訓練不足的人培育成材。所以測試中只要將基礎能力相關的問題都答對多半就摸到合格線,但這不代表測試裡沒有更艱深的考驗。筆試形式的試卷都很長,在基礎能力相關的問題後面還有一大堆可供作答,越往後試題越難。相對地在考卷裡每進一步對比其他考生都是個巨大優勢。這些問題對魔法科以外的考生來說不重要,但對魔法科考生來說就重要多了。不是每個人都是真正的全能--不如說這要求實在強人所難。所以有個規定是可以將一科的分數折算到不合格的科目上,以這種形式達成全學科合格的要求。

魔法科的加試與前面針對基礎不同,加試旨在找出將其魔法潛力兌換成某種魔法專長的考生。只要是魔法相關的專長都可以,加試以一對一的形式進行,考官是對應專長的魔法科舊生,絕對不會手軟。那些沒有特別專長的考生申報的往往是某種屬性的魔法。正如宮庭魔法師的投票一樣,此類專長往往是最被嚴格審核的那一批。

總而言之,進入魔法科的學生都是大致全能且擁有巨大魔法潛力的人,正是培養成王國下一代精英最佳人選。其他科系的教學都以該科系加上魔法為核心,只有魔法科學生大部分科系都要學一點,再加上比其他科系強度高上許多的魔法教育,課業壓力比其他科系高了一倍不止。你說他們要會一點文科和商業嗎?不少學生將來會繼承領地,這些只是基本功;冒險科呢?先不說不少畢業生會成為冒險者,就算是當領主缺了此類經歷要打仗起來也是事倍功半。

魔法科的學生到了二三年級可以只選修部分其他科系,但一年生只能全部都修一下。同一時間他們花在魔法相關課程的時間也不會少,一年級的魔法課都由庫里斯負責,但到了二三年級時一些專門科目就會交由其他人講授。手握大量課時是他覺得可以大幅改革課綱的原因,也是其他人質疑他計劃的原因:都這麼多東西要教了還想把更多東西塞進去?

不管怎樣,看菜下飯都是最重要的。學生興趣不在此則安排再多也是徙勞。

把艾基爾打發走以後庫里斯繼續批改眼前的作業,這是發給他們探討第二屬性的的第一份作業,正好讓他了解這些學生的想法。

因為是能力全面的學生,每一份寫起來都有模有樣。這種開放式作業比起一般的習題更能反映出學生的個向和習性。那些接受過充分教育的學生,比如說公主殿下,早就知道自己的長處和對應屬性,甚至接受過多屬性的訓練也不意外。他們的回答多半來自小時候接受過的判定,著重於自己如何將兩者配合發揮。一些比較有探究精神的同學比如克萊伊,就做了完整的圖表講解自己自看法。至於那些比較草根的學生回答起來就比較困難:當初他們根本沒有挑選屬性的餘裕,接觸到甚麼就用甚麼了。有接觸過或者換過主修屬性的就老實回答自己試用過後的感覺,但連這種經歷都沒有的學生就只能靠想象了。艾基爾甚麼小法術都能用,比較擅長的是水屬性,但他承認自己更擅長將堪用的法術放到自己的武器庫裡而非打磨單一屬性。如果讓他選一個第二屬性的話會是風屬性。

不少學生選擇了風屬性作為可能的第二屬性,其原因不言而喻。正如布拉德的學生會希望在他身上學會厲害的火魔法一樣,不學點風魔法傍身都不好意思說自己跟著庫里斯混。但很顯然每個學生潛力不同、與風屬性的適性也不同,希望和可以將其變成第二屬性有著頗大的差距。他要做的就是在從這份作業裡找出學生真正的想法並給出適切的建議。

當中一個學生的回答非常特別。他當初的申報屬性是光屬性,在作業中說自己希望鑽研暗屬性作為第二屬性。

學生名字是丹特,背景是來自富商家庭。申報的專長是魔法史,在加試審核中曾出現過爭論這算不算魔法方面的專長。後來在面試中其所表現出對魔法史的理解,尤其理解並模仿現今比較罕見的手法上甚為出色,於是被接納成魔法科學生之一。資料顯示他隨家人四出經商,搜集回來的大量書本成為他打發時間的方法,加上魔法的天賦才成了現在的樣子。

他在作業裡表示自己對兩種看似對立的屬性感到興趣,而且希望透過自己的經驗去捉摸兩種屬性的對立與歷史中這兩種屬性所關連派系的對立之間的關係。他的第一屬性是光,但這並沒有讓他完全使不出暗屬性的法術來,這又是為甚麼呢?

在庫里斯看來這是個成熟得過分的答案,但也是個十分符合丹特專長的答案。但是要為他找個合適的指導者恐怕不恐怕不太容易:該給他找個史學家嗎?還是專長光或暗屬性的專家?顯然兩種屬性都擅長的人在社會中幾乎不存在,因為會同時受到兩個派系的排擠。剛剛因為收到有趣答卷而喜悅的庫里斯又不禁頭痛了起來。

將作業批改好以後他將評語整理一遍,接下來的任務可不能少了這份評語。

*

魔法科專屬教師向來直接向學園長華萊里安負責,他這個菜鳥當然是被最嚴格看管的那一個。聘書上明確地寫上了向學園長定期報告的責任,而今天就是報告的日子。

學園長的辦公室處於圍繞學園中央廣場建築之一的頂樓,與學生會的辦公室隔空對望。學生會那邊他去過一次--他在學園的最後一晚--但學園長的辦公室對他來說是陌生的地方。

只能說不愧是文官系統空降的人物,庫里斯在頂樓沒有看見太多魔法的痕跡,只有一個個文職人員埋首在自己的紙堆裡面工作。其中一員抬頭發現了他,隨即站起來給他帶路。穿過掛滿歷代學園長畫像的走廊,盡頭木門的另一端便是學園長的聖域。職員敲門得到回應後向他點了點頭道:「學園長已經在裡面了,請進去吧。」他點頭致意後推門而入。

華萊里安看上去就是位精明幹練的男性,比庫里斯還要大上十五歲左右。庫里斯可以感覺出他所散發的上位者氣場,與那個在開學派對中作出輕鬆發言的那個學園長完全不同,正是其管理手段的展現。他看上去沒有甚麼特別背景,卻能在貴族氣息濃厚的文官系統中拼殺而出也是其能力的實證。靜韻甚至向他暗示這位學園長就是王室的耳目之一--想想也是,這位置實在太敏感了。

「華萊里安學園長午安。」庫里斯低頭問好。

「庫里斯老師好,請坐吧。」

庫里斯按指示坐下,第一次報告難免有點緊張。定期報告是要報告哪些?對方會在一堆細節上說三道四嗎?還是像個控制狂一樣管著他要教甚麼?

華萊里安顯然看出庫里斯的不安,笑著開口道:「庫里斯老師不用太緊張,你準備了甚麼就講甚麼吧。」

於是他開始作出報告。首先是教學進度:以魔法的本質和適性作為簡介、加上一些概論和方法;本來要在課堂上詳細講的古典元素觀改為指定預習,之後便能快速帶過。接著他將作業的評語整理拿出來,加上自己課外時間接觸學生的經驗而作出對班級整體水平和能力的判斷。他的評價是這批學生是多年來最強的一批,當然他也不忘吹噓班上的公主和幾位高階貴族學生將水準拉高了一截。提到接下來的計劃,在課程以外他提到會跟蓋伊合作進行水準比往年高一點的地下城探索活動。最後他也不忘提起自己的三年大計。這東西早就傳開去了,但他結合自己對班級的粗略認識,認為學生們能應付並從中受益的結論。

華萊里安只是靜靜的聽著,臉上表情和手上的筆一樣沒有動過。在庫里斯講完了以後他將評語整理拿過來認真端詳了一會才開始講話:「不錯,判斷學生的能力作出教學上的調整是老師的本分。」

「但是作為魔法科專屬教師,這還遠遠不夠。」

他看著睜大眼的庫里斯開始說:「我問問你,為甚麼布拉德那老鬼可以這這位置待上這麼久?他可以量產宮庭魔法師和各式火系法師這點跟他是否一定要當魔法科專屬教師並沒有必然關係。真的缺火系法師的話讓他在學園裡專教一個課,再讓他多帶宮庭魔法師學徒就好了。他也不會拉下不臉或者嫌地位變差,光是他那票學生誰敢得罪他?」

「原因很簡單:他總是能站在對的那一邊,他知道對於王國、王室和貴族們來說這個學園的利益在哪裡。這三年對學生來說是在這個縮小版社會裡實踐作為大人所要的社交和政治技巧的機會,是轉成大人以前最重要的階段。但青春期的少年少女年少氣盛很容易出現各種意外,這時候就需要有人替他們擦屁股了。有時是學生會,更多時是老師們,但絕不能是外人。學園內的事學園內解決,這是不成文的規定--傳到外面就是讓家族蒙羞的事情了。在這些事情上布拉德做得相當不錯。作為魔法科專屬教授,他不但負責傳授知識,也負責將利益結構整合到下一世代裡面,這才是布拉德的價值。」

「那為甚麼現在又把他換成白紙一張的你呢?原因也是一樣,但我們這次不需要總是站隊的人。如你所見今年魔法科學生能力好得過分,正因為這個世代好幾位備受矚目的公子千金碰巧都在同一年入學。一個總是會站隊的人和一個白紙一張的人,在立場衝突下誰更能讓大家安心呢?」

「學園長您的意思是我應該……」

「像白紙一張那樣隨他們擺佈?這種人多到數不完也不用麻煩你。從學園裡調一位教師過去不好嗎?你是個聰明人,想想你自己的價值在哪就能明白了。真的不行的話就問問……你的女性友人吧。」

「至於你的三年計劃我不會反對,資源上也不是問題。但要不要採用這個計劃,還是按照原本課綱授課對我來說分別不大。你覺得公主殿下這些人會缺專門的指導者嗎?」

庫里斯反駁:「我的確沒能力指點公主殿下的專長,也不覺得我可以找到比王室所能找到更好的指導者。但她是一個例外,其他學生的話我認為學園的確可以在這方面幫到他們才是。」

「也是呢,我聽到的質疑主要是會否影響學業的問題,如果可以證明這一點的話阻力會減少很多。比如說……在接下來的測驗上放上跟以往相若的內容,藉此顯示他們應付學業的能力?地下城探索也是測試學生實戰能力的好機會。」

「我會考慮的。」

華萊里安向後貼著椅背,看起來這次報告已經差不多了:「那就先這樣吧,這次報告是個好的開始。你還有甚麼問題嗎?」

「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

「請說。」

「我在這裡讀書的時候您還沒調任過來,您是兩年前才接過這位置的。可以問一下……您會坐在這裡也是出於一樣的原因嗎?」

他笑道:「也許吧。不過作為學園長特權還是有一點的--在學園裡我站的那一邊就是正確的一邊。明白了嗎?」

「……明白。」

「我期待你的表現。」

*

庫里斯感覺自己腦袋快變成一團漿糊。

布拉德會處理人際關係?那是他從沒聽過的東西。也許自己從來都不在需要幫助之列,包括衝突那一晚。

即使他不怎樣熟悉政治也能感受到華萊里安的確有點手段:一方面他肯定庫里斯的教學,也許諾可以將資源放到三年計劃上;另一方面他不動聲色地將上面的意志投放到庫里斯身上,即使出了甚麼問題也不會追究到他來。文官出身的他就算不太懂這裡的課程也能抓住可以測量的指標--不過以他的能力在學園待上兩年又怎會不清楚魔法科本來在教甚麼呢?

如無意外王室早就知道今年魔法科的特殊性:兩年前安排了心腹空降學園長,今年又把他推上去,這樣的話華萊里安會把上面的意志傳達過來就說得通了。

問題是他今後應該怎樣辦,如果有教學以外的事情要他處理又可以怎辦?現在還沒出現問題大概是一年級生的勢力們仍在掠奪空白的地帶,還不到引起磨擦的時候。又或者以公主為首班級裡已經出現統治階層,可以將事情直接壓下去。但如果這個小圈子不喜歡他呢?他在開學時的確展現了實力,但那跟能否抓住學生的心毫無關係。

他能想到的就兩條路:一是徹底無為而治讓學生們把自己的私事處理掉,二是透過教學取得他們一點點信任看有沒有自己能幫的上的地方……?到時自己想不通就只能找她吧。

對他來說教學才是第一要務,按他理想中風格來的那種。不論是學生們的特殊性、其他教師的質疑還是學園長的壓力都不能妨礙他將自己所知所想的傳承下去……一定。

教師宿舍當然配有員工餐廳,但庫里斯今天已經不想再跟別人交流,所以便著管家將晚餐送過來。

「庫里斯大人,我們收到一封給你的信件。」管家將晚餐從餐車放到餐桌時順便遞上信件。他道謝並接過信件,待管家退出房間後便把它拆開。

這封信是一個商業推銷……或者說一個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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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當簡短的一章,有時這樣也不錯。

其實我一直都沒留意到火紋風花雪月貝老師的來歷跟庫里斯如此的像。要說我開這本故事有受到那遊戲的影響嗎?很難說,說不定有。

進一步看風花雪月的話下一個問題就是,貝老師有甚麼可以教這堆學生的呢(此處不可色色)?用數據看的話我們的主角各種熟練度都和學生們沒兩樣……按現實的話就是一個實戰很強的二十歲傭兵但似乎只有純戰鬥經驗,似乎也沒有太多可以教的。看無雙裡面貝老師比較沒那麼無嘴,會多講一點自己的過去,不過距離一個全面的教師也還有一大段距離(當然另外那對夫妻檔(?)也沒好到哪裡去)。當然打通遊戲的話答案大家都知道:「是愛啊、哈利」(Love, Harry. Love)。

那麼撇除華庫里安(及其上面的旨意)所提到的因素,庫里斯又有甚麼可以教他的學生呢?就明面上的資料至少他受過前一年多的學園教育而且應該相當出色,所以至少應付一年級的課程毫無問題。再往上他只需要專教一部分課程就好,考慮到其實戰鬥經驗和元素專長這點也問題不大。最最最重要的是他可是比貝老師年長一大截,這都是累積經驗的重要時期啊……如果他當年已經可以強到在校內鬧出大風波,現在又可以進化到哪個程度呢?這方面就敬請期待了。

這次附上的委託繪圖一張是來自ashi老師。當時我發了一堆以月光和辦公室為題的委託,出來的效果都差不多是這樣。我想主要是我自己對那個辦公室的想像有了定式,所以看見別人的想像與自己不符所以有落差?當然另一個問題是要畫出那種精細度肯定要加錢就是(心虛)。另一張來自miliL老師,非常有動感的施法動作!學生眼中的他大概就是這樣子的吧。

Character design: @kuonyuu, Illust: @miliL commissioned by forretrio. Pix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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