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day 30 April 2012

Visualization. 6

陣法耗盡消失,此時艾爾莎已躍到後方,雙手各握著一條玫瑰色的鋼鞭笑容不減的望著少年。「可以跟哥哥練招,身為妹妹的我真是很開心呢~」趁著少年雙腳仍然動不了而成為靶子的時機艾爾莎毫不遲疑地衝前去,靈蛇一般的雙鞭已經分別襲向少年的左肩和腰部。少年自然不是省油的燈,側身把槍一橫,艾爾莎的雙鞭剛好點在冰槍的一頭一尾;此時他稍為使力將冰槍向上一推,鞭子就順勢纏了上去,只是剛才凝出來的冰槍異常堅硬,連鋼鞭加上艾爾莎的勁道也沒法將冰槍扯碎。

此時二人形成一詭異無比的戰鬥姿勢:少年雙腳被封,身子向右傾斜,但雙手握著的冰槍一頭一尾連接著艾爾莎的鞭子,後者則因為緊緊握著鞭子而陷入進退不得的被動狀態。從遠處看,艾爾莎就像是被少年操縱的木偶一樣,只能隨少年的意志左右搖晃。

「嗯,出擊的準繩度和速度進步了不少,只是近身戰的策略還是一如概往的無腦啊。如果在生死決鬥中,這一招下手足以把你置於死地了。」少年騰出一隻手,把纏在槍上的鞭子拿下來,它們迅速退回艾爾莎的身邊,而少年則借艾爾莎收回鞭子的力順勢用力一躍,雙腳總算不再被封。

「哎~都是哥你欺負人近戰不行啦,要不你光用陣法和我打,我就不信你可以壓制我~」艾爾莎如此抱怨著。抱著練招心態的少年對此倒是不太介意,兩人挑了「太陽之子」一曲,便各自拉開距離架起陣勢。

相傳「太陽之子」一曲是古代流傳下來祭祀所用的奏樂,後來由傳奇陣法師「婆婆」將其編成陣法而廣為傳頌。此陣法師到底姓甚名誰大家均眾說紛芸,只道她能在戰鬥力近乎零,也就說不會測試陣法的前提下編出數以百計的優秀陣法;大家只知道她深入研究陣法已久,只此均以「婆婆」之名尊稱之。她畢生最著名的兩陣名為「大盜」之陣和「昆布」之陣,在通過蝙蝠的審核後幾年後竟然無人能夠完整發揮出陣法的威力,直到神殿騎士大隊長白狼苦修數月才一舉完成該陣法,所發出的力量一劍竟足以將小屋剷平。至於「太陽之子」一陣,節奏明快,稍一不慎會極易令整座陣法失效的同時,處理恰當時發出的火系力量可謂又快又猛,可謂集觀賞性和難度於一身的陣法。

默數三聲之後,陣法分別浮現於他們右手附近,隨著節奏響起,他們的右手不停地穿梭於陣法之中,而透過陣法所釋放的火系力量則形成一個個火球懸浮在他們的左手上。似乎是為了減低對這地方的破壞,兩人都沒打算將凝聚出來的火球直接丟向對方:艾爾莎手上的火球慢慢地化成一把火劍,二尺長的火劍直飛少年的身軀;彷彿是少年的回應一般,他手上的火球凝成了一火盾,擋了在他三尺面前。艾爾莎的火劍「噗」一聲插進了火盾之中,並且不停搖晃,似有破盾而出之勢,察覺到此一狀況的少年用盡手中的火球將它們融入火盾中,而少女亦用同一手法滔滔不絕地將「火力」灌進火劍之中。

二人就這樣僵持不下,但劍和盾各自的力量卻不住增強,火系元素強得幾乎成為岩漿一般的實體,而周圍的空氣也炙熱起來。然而所謂的僵持只不過是一方領先優勢不明顯時所呈現出來的局面:少年擅長操作的元素是穩重優雅的冰系元素,要操作剛猛的火系元素可說是難上加難;艾爾莎天才陣法師的天賦也不是白蓋的,她在操控各種元素的精細程度上同樣強得令人懼怕,只見火劍正隨少女的的意志壓縮著,火劍雖然變得越來越小,發出的氣息也越來越可怕,火劍亦越來越深入火盾之中,大有以點破面之勢,少年雖然知道事態不妙,卻也無力挽救,只好死守到底的同時連退數步以防火盾被直接打穿而受到傷害。

幸運的是,陣法在提供足夠的能量破盾之前已經隨音樂而結束,失去陣法支持的劍盾隨即消散於無形。周遭仍是熱得像爐心熔解一樣,但善後這種工夫絕對難不倒少年,揮手之間一陣冰涼的微風吹過,熱氣理所當然地被吹走,周圍再次回復對戰前的模樣。

倦極的少年坐了在地上喘氣:「看來你的操作技巧又有不少進步了啊,這樣一來我已經沒有多少陣法可以對你有必勝的把握了。」艾爾莎也背靠背倚在少年身上休息:「嘛~這一次我可是用了十成功力的呢。」「我不是說了隨便打打就好了嗎,如果再熱一點的話這棟大樓就會直接受到損傷,你也不好意思麻煩人家吧?」「呵呵,說了練招的話如果不認真的話不就沒法進步了吧?」「你想認真練招就換個地方啊……啊,有人來了。」

大概是天台好像起火而驚動了下方的人上來看看到底怎麼一回事,上來的人是一名稍胖的中年男子。首先映入他眼簾的是那淡定的少年,當男子發現他的身份後不自覺地露出了討好的笑容,但當他看到少年身後的少女時,臉上的笑容則變成了驚訝,然後是憤怒。

「克裡斯大人,這這這這這個妖女怎麼會在這裡出現!」少年皺了一下眉頭問:「你是指艾爾莎?」

「她曾經搶走我本來快通過審核的歌曲,自己編出陣法搶先通過審核了!自此之後我再也提不起勁研究陣法了!你說她該不該死?」少年淡定地回應道:「嘛……這種事也不少見,只要再接再勵一定會有成功的一天吧?要不然你試試吃點金Q拉?這樣就能陣法量產一千八了~」

「她還在地下決鬥場擊敗並羞辱了我老弟,害他功力盡失,從大好青年變成半個廢人了!這樣絕對夠她死上九次了吧?」少年額尖開始冒汗:「啊……地下決鬥本來就是性命的賭注,輸贏都得甘心接受後果吧?只能說你老弟倒霉了吧……」

「她甚至拿我兒子作為禁忌陣式的試驗對象,結果因為陣法失敗害我兒子變得瘋瘋癲癲的!這種遺害人間的惡魔全家死清光都不為過了!!!」中年男子講到這裡已是一副臉紅耳赤的樣子,少年亦不好意口找借口,只好道:「嗯……我對你家的悲慘遭遇深表同情,為了保償你們,你即管開個價碼出來吧。」

男子彷彿受到甚麼驚嚇似的,接連退了幾步:「甚……甚麼……克裡斯大人你……竟然包庇這魔女--」話未說完少年後面傳來一聲尖叫「閉嘴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少年目瞪口呆的情況下艾爾莎從後一把推開了少年,在她的驅使下一個少年從未見過的陣法浮現在男子身下,一陣奇異的白光在他上飄過然後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男子發呆的身軀,和空洞的眼神。

似乎是陣法用光了艾爾莎的精神力,她無力地倒在少年的身軀上,然後啜泣了起來,任憑少年如何安慰也沒有用--意識到這樣下去只會驚動更多人的少年立刻對男子說了聲對不起,然後抱著艾爾莎以最快的速度送她回家,並希望那男子事後不會再予以追究--但事實上,那男子已經記不起今天所發生的事情,當然也無能力加以追究。
望著懷中仍在哭泣的女孩,加上今日發生的種種鬧劇,少年的思緒彷彿飄到幾年之前的一連串事件--也就是一切問題的本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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